如果使用百v度A*PP或者U*C/Q.Q浏览器不显示内容or乱码,请关闭广告屏蔽功能or畅读模式,或者安-全模式(今日*头条须关闭安-全模式)
毕忠良瞪着陈深,“有这么骂自己的吗?你是怪我拉你上了贼船?”
陈深停下手中的动作,抬头看着毕忠良说:“怪你干啥?当了逃兵,就算回去也得被党国拖了去喂狗。”
毕忠良说:“我知道你怪我,因为你还有良心。”
陈深眯着眼睛笑了,他边继续沏着茶边说:“可党国不信咱们的良心。”
“所以咱还得给自己找条活路,我还记得第一次带你去见李默群的时候,他问你会些什么?”毕忠良看着陈深问。
陈深放下功夫茶,麻利地从口袋里掏出理发剪刀,在手心里眼花缭乱地转了起来,说:“我会剃头。”
毕忠良和陈深一齐大笑起来。
陈深一脸认真地说:“我爹其实不想让我学剃头,他想让我当国文教员,可是我国文不行。”
毕忠良也认真起来,他拿过陈深手中的剃头刀,再取下自己腰间的枪放在了陈深面前的茶几上说:“早晚你还是得拿枪。”
陈深脸上的笑容凝结了,他看着那把枪,追忆往事。
陈深眼前浮现出和毕忠良在杭州新兵训练处一起集训新兵的往事。那是春天,所有的花都在训练营的野地上放肆地开放。他还和毕忠良一起在江西围剿过赤匪,那时候毕忠良的头部被弹片划过,掀掉了一块头皮,差点昏死过去。理发师出身的陈深背着毕忠良走在一片荒草凄凄的路上,长长的野草几乎没过他们半个身子。
忽然一声枪响,一颗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子弹击中了毕忠良的腿,毕忠良发出一声痛呼。陈深立刻扶毕忠良躺下,自己也低伏在毕忠良身边一动不动,他感觉到有人正踏着野草渐渐接近他们。
陈深举枪对准来人的方向,来人脚踏野草的声音一下下地传入陈深的耳膜,陈深同时听得到自己内心紧张的狂跳声。等人影接近,他一枪击发,对方应声而倒,发出一声痛呼,仿佛是个男孩的声音。
陈深和毕忠良小心翼翼地走向前去,一个十二三岁的日本少年仰面躺在草丛中,他被陈深刚才那一枪击中了腹部,正在无力地喘息着,血泡在他的腹部汩汩作响地冒出来。日本少年拼尽最后一丝力气,举枪就射。陈深一脚踢飞了日本少年手中的枪,可是陈深举枪的手在颤抖,他没有办法再开出第二枪。日本少年看出陈深的犹豫,他挑衅地看了陈深一眼,支撑着站起身来瞪着他。
毕忠良在旁狂吼着“杀了那日本少年”。就在陈深犹豫不决时,日本少年忽然从身上摸出一把小刀飞向陈深,陈深情急之下再次开枪,直接击中了日本少年的眉心。几乎是同时,小刀飞过陈深的面颊,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。
陈深看着无声倒在草地上的日本少年,满面惊恐,竟再也握不住手中的枪。
猛然间,陈深从回忆中惊醒过来,伸手捂着脸说:“你知道的,我试过很多次,就是不行。要不就按嫂子说的,你把我调去总务处吧。我也不想当科长,就在牛一平的手底下随便打个杂就行。”
毕忠良有些生气,他认真地说:“胡说八道!整个行动处,我真正信得过的就你一个,你哪也别想去,老实待在我身边。从明天开始,我要审‘宰相’。”毕忠良看了陈深一眼,“你跟我一起去。”
陈深强力抑制住心中的激动,表情平静地说:“你知道我一向不爱管这些事,这回就算了吧,下回行吗?对女人我下不去手。”
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“麻雀 (.org)”查找最新章节!